第一章 (第22/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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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错得彻彻底底,错得不可饶恕。
他当年被苏薇薇精心设计的证据（几张借位拍摄的、林晚与所谓学长的暧昧照片）蒙蔽了双眼,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认定了林晚的背叛。他选择了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柔弱无助的苏薇薇,却将真正爱他、需要他的林晚,无情地推入了深渊。
他甚至……差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个认知让沈砚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儿,那张酷似林晚的小脸烧得通红,即使在睡梦中,小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不安。他想起刚才在街头,她小小的身体差点被车轮碾过的惊魂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又看向林晚。她跌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背对着他,肩膀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单薄的背影充满了无尽的疲惫、痛苦和……恨意。那恨意,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沈砚艰难地迈开脚步,走到林晚面前。他从未觉得脚步如此沉重。他缓缓蹲下身,试图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林晚……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颤抖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无力地垂下,对不起……我……
对不起林晚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沈砚焚烧殆尽,沈砚,一句对不起,能换回暖暖缺失的五年父爱吗能抹掉我独自在手术台上经历的痛苦吗能抵消你当年那句‘无关紧要’带来的伤害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锋利无比。
沈砚哑口无言。他知道,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犯下的错,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