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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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是吃闲饭,我接了插画的活,这是去交稿的。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胸前,阿杰的抚恤金我一分没动,都存着给你买药了,你上个月的降压药还是我去买的。
交稿我看是约会吧！穿这么瘦的裙子,胸脯挺这么高,给谁看！大妈越骂越难听,伸手就要去抢她的画夹,让我看看里面是不是画的野男人！
别碰我的画！女人猛地后退一步,将画夹护在怀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不肯屈服。
林凡皱了皱眉,脱下雨衣走过去挡在女人身前。雨衣上还带着烟火气和铁板的余温,却把冰冷的雨水隔绝在外。阿姨,有话好好说,雨这么大,在这儿淋雨容易生病。
女人愣住了,抬头看他。这是张清秀又带着哀愁的脸,柳叶眉微微蹙着,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像沾了晨露的蝶翼,眼底却亮得惊人,像落了雨的星星。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墨香,混着雨水的清新,意外地好闻。
你谁啊少管闲事！大妈叉着腰,唾沫星子喷了林凡一脸,这是我家的事！这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现在还想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林凡从餐车的保温箱里拿出两个刚卤好的鸡腿,油光锃亮的,还冒着热气,用油纸包好塞给大妈：阿姨,尝尝我家卤味,刚出锅的,消消气。天晚了,快回家吧,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身子。他知道对付这种老人,硬碰硬没用,得用软办法。
大妈看着油光锃亮的鸡腿,喉咙动了动,骂骂咧咧地接了过去：算你识相！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骂道,苏晴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雨声淅淅沥沥。女人这才松开攥紧的画夹,画夹边缘被她捏得变了形。她对林凡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先生。鸡腿钱我给你,多少钱
不用。林凡把雨衣披在她肩上,雨衣还带着他的体温,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