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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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之捻着胡须,避开我探向药碗的手:是气虚,他的指甲在碗沿划了圈,留下淡淡的汞痕,开副补药就行。
我突然掀了药盘,黑褐色药汁泼他袍角。父亲看清楚,我捏开贵妃的嘴,苦杏仁味冲出来,氰化物中毒,补药能解还是说,你想让她跟我母亲一样,咳着血死在试毒缸里他的脸白成宣纸,露出的袜底沾着石胆渣,与地窖缸沿的一致。
魏渊的玉扳指在烛火下泛油光。沈姑娘懂的不少,他往贵妃床前凑,檀香遮不住石胆的腥甜,可知这毒要配什么引子北狄的使者,还等着看结果呢。
我抓起银簪刺向他扳指,簪头的石胆与扳指里的东西反应,蓝绿色火苗窜起来。魏首辅带这东西,我碾碎火烬,粉末里掺着极细的银粒,是北狄特有的银矿砂,与贵妃寝宫的银簪成分一模一样——都是西域石胆,只是这簪子,送错了地方,该给北狄的‘盟友’才对。
沈知薇的帕子浸了汗,绣的并蒂莲晕成黑的。妹妹说笑了,她手一抖,汤洒在裙角,我捏住她鬓角耳环,珍珠裂开的缝里塞着硫磺粉,魏渊让你盯我这东西遇火会炸,像去年太医院的那场‘意外’,烧死的药童里,有个叫安安的,是你女儿吧
她的脸瞬间失了血色,指甲掐进掌心。
魏渊的帖子烫金大字晃眼:特邀探讨毒理。我往银簪淬蓖麻毒素,左耳垂的氰化物疤发烫,像母亲的手摸我脸。马车里,沈敬之送来的《毒经》掉出半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脉案有假,寅时换药,药童名单在魏府西院的甘草缸里。
贵妃的脉案放在沈敬之书房最上层,心悸被改成气虚,呕吐旁添了脾虚,墨迹未干,是沈知薇的笔迹——与她给我写的劝降信同个起笔,只是那封信的末尾,被泪水晕开个安字。
窗外的风声裹着刀鞘响,我将脉案卷成筒塞进怀里。陆砚之突然拽我躲进书柜,窗外刀光闪过——是魏渊的亲卫,靴底沾着药房的黄连粉,他们在找试毒童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