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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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角落堆着桐油,我抓了把炭在香炉里炒焦,混在一起黑乎乎的——看着像屎,却比金疮药管用,桐油能隔绝空气,焦炭能止血。王爷可知梁上有东西我抬头时,看见三寸长的爪印,不是猫也不是狗,指甲缝里还挂着点布料,是敌国军服的料子。
萧惊寒抬头看梁的瞬间,我掏出胭脂拓经文。胭脂是继母给的,掺了铅粉,拓出来的字遇血会显形。梁上有老鼠。他指尖掐进我肉里,吓着王妃了
王爷的老鼠,怕是长着狼心。我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香灰里,烫出个小坑。佛堂门被风吹开,黑羽毛打着旋落在供桌上,是乌鸦的,根根倒竖像小刀子。萧惊寒捏碎羽毛,黑灰从指缝漏出来:三月初三是好日子,适合办大事。
走出佛堂时,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丫鬟背对着我,肩膀抖得像筛糠,她的帕子掉在地上,沾着的血还在渗,是静脉血,暗红色的。谁的血我踩住帕子,她的脸白得像纸,镯子在腕上转得飞快,内侧的K字磨得发亮。
西跨院被翻修过,地毯铺到门口,毛茸茸的像剥了皮的兽皮。熏香烧得旺,甜腻味裹着股药气——是迷情药,掺在安息香里,闻多了能让人四肢发软。沈彻的信藏在地毯下,纸湿透了:硫磺够造十车火药,三月初三寅时三刻炸南门。字迹被血晕了,边缘泛着银光,是他撒的止血散。
我点燃艾草和薄荷,味道冲得像茅厕,正好盖过熏香。门被推开时,萧惊寒的影子投在墙上,肩宽腰窄像头蓄势的熊。他脱了铠甲,月白绸袍滑溜溜的,贴在身上能看见肋骨的形状——太瘦了,不像能扛大炮的将军。
王妃今晚很美。他的目光扫过我领口,像饿狼看见肥羊。我坐在床边,手摸向床板第三块——是松的,里面藏着消毒棉和刀片,都是穿越时塞在白大褂口袋里的。
王爷的熏香太浓,熏得人头晕。我抠着床板缝,木屑扎进指甲缝,疼得人清醒。他坐过来时,体温烫得像发烧,呼吸里的酒气裹着股腥甜,是刚喝了鹿血酒。头晕正好,早些歇息。他的手摸向我腰带,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握刀磨的。
窗外黑影一闪,沈彻贴着墙根摆手——他的刀伤还在渗血,染红了半片衣襟。我微微点头,下巴动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