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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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钱。苏晚昭翻开账册第三页,指腹点在寅月炭银三百两那行字上,京城大户冬日用炭,最多不过八十两。侯府每月三百两,雷打不动。
老侯爷的拐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你这是说我侯府不会过日子
孙媳不敢。苏晚昭抬头,只是边关送来的军粮账册里,今年春拨的三万石新米,到了戍边营只剩两万石陈粮。她指尖划过另一页,少的那一万石,折成银子,恰好是每月多出来的二百二十两炭火钱。
正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王氏突然笑了：好个女账神,查账查到侯府头上来了当我们是你爹粮行里那些贪墨的伙计
继母若觉得冤枉,不妨去顺天府对质。苏晚昭把账册往案上一推,这是抄录的第三份。第一份在顺天府推官顾昭之手里,第二份在御史台周大人案头。
李修远终于沉不住气：你疯了
我没疯。苏晚昭望着他,婆母死前那日,曾让我查内院的炭火账。她拉着我的手说‘阿昭,这炭火烧得太旺了’——她喉间发紧,现在我才明白,她是说,烧得太旺的不是炭,是侯府吞军饷的火。
放肆！老侯爷拍案,茶盏震得跳起来,你这是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