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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回过头,看见他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小臂上沾了点乳胶漆的白痕——那是昨天刷花架时蹭到的。她拍了拍手上的土,仰头看他: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早不是说下午要去工地交底吗
推了。沈亦舟把酸梅汤放在石桌上,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洒水壶,王阿姨刚才路过,说你一早就蹲在院子里折腾花苗,怕你中暑。他舀起一勺酸梅汤递到她嘴边,先喝点降温。
清甜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午后的燥热。林小满咬着勺子笑:王阿姨就是爱操心,我哪那么娇气。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暖烘烘的。自从搬进这个小院,老街的街坊们就没少照顾她,王阿姨总把刚蒸的馒头送过来,修鞋的李叔会把她的旧帆布鞋补得看不出痕迹,连巷尾开杂货店的张爷爷都记得她爱喝哪种牌子的酸奶。
沈亦舟低头帮她拂去发梢的草屑,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像触电般微微一颤。这花苗是从哪里弄来的他看着花盆里嫩绿的芽尖,眼神温柔。
上周去城郊花市淘的。林小满指着花盆边缘的小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小满的向日葵,老板说这品种叫『阳光灿烂』,开花时能长到一人高,秋天就能看到一片花海。
沈亦舟的目光落在木牌上,喉结轻轻滚动:还记得高三那年,你在画室窗台种向日葵,被教导主任没收,还是我帮你偷偷拿回来的
林小满脸颊发烫,伸手拍了他一下:不许提!那时候你还笑我,说我把画室当菜园。其实她记得清楚,后来那盆向日葵是沈亦舟藏在男生宿舍的阳台养着的,直到毕业那天,他捧着开得正盛的花站在画室门口,却没等到她——那天她因为父亲突然住院,提前离开了学校。
后来那盆花呢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桌的纹路。
沈亦舟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到北方了,养在宿舍的窗台上。每次开花,都觉得像你在身边。他没说的是,有次寒假没关窗,花盆被冻裂了,他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同款的花苗补种上。
林小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温热。她站起身,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衬衫上,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香混着青草的气息:沈亦舟,我们以后种好多好多向日葵好不好院子里种满,阳台上也摆上,让整个小院都金灿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