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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紧紧抠着冰冷的窗棂,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颤抖。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悲伤的泪水,只有一种无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那雪白的长发垂落肩头,与窗外的灰暗天空融为一体,仿佛她整个人都化作了一座为复仇而生的、冰冷的墓碑。罗伯特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通往庄园后山小径的灌木丛中,但柏妮丝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定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一个无声的誓言,在她心中随着每一次心跳,变得愈发清晰、愈发沉重。她突然间放声大笑,似乎又变回昔日那个爱玩闹的年轻女仆,只是她看似春风满面的笑容,倒映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岁月流逝,她柏妮丝·华莎,必将找到他,让他血债血偿!
内部的蛀虫和叛徒暂时被压制,外部的试探被击退,但真正的豺狼,早已按捺不住贪婪的獠牙。公爵的突然离世,让格雷林家族在北部矿脉的巨大利益成了无主肥肉。一个觊觎已久、与之前宴会上密谋的山羊胡商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竞争对手——一个名叫维克托·布伦特的矿业暴发户,认为时机已到。
维克托没有耐心玩供应商和佃农的小把戏。他信奉最直接的暴力掠夺。他纠集了一群亡命之徒,伪装成流窜的山匪,计划在公爵“头七”的夜晚,趁格雷林庄园守备空虚、人心惶惶之际,突袭庄园核心的账房和金库(他以为未被完全洗劫),并试图掳走年幼的继承人作为人质,以图后续敲诈或控制矿脉。
然而,他严重低估了彼丝特伊尔的警惕和力量,尤其是那位永远带着温暖笑容的厨娘。
头七之夜,寒风凛冽,乌云蔽月。维克托的人马如同鬼魅般潜行至庄园围墙外。就在他们准备翻墙而入时,庄园厨房的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玛格丽塔走了出来。她没有穿厨裙,而是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平日里温暖灿烂的笑容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漠然的肃杀。红色的蓬松狐耳在寒风中微微转动,精准地捕捉着墙外的异响。她手中没有锅铲,而是反握着两把狭长、锋利、在暗夜中泛着幽光的剔骨尖刀——那是她肢解整牛时都游刃有余的伙伴。
“老爷刚走,‘头七’还没过,”玛格丽塔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寒风,传入墙外每一个入侵者的耳中,平静得可怕,“你们这些脏东西,就敢来惊扰主人的安眠,打小主子的主意?”她缓缓踱步,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看来,是忘了格雷林庄园的‘规矩’了。”
墙外的匪徒头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黑暗中那双冰冷狐眸盯得心头一寒,但仗着人多势众,狞笑着挥手:“上!抓住那个亚人婊子!”
战斗瞬间爆发!匪徒们翻墙而入,挥舞着刀剑扑向看似孤身一人的玛格丽塔。
然后,他们见识到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