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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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识相。”陈枭的声音依旧毫无温度，“看在你这份‘懂事’的份上，赏你一条生路。滚出黑石营地，永远别再踏入北寒洲半步。
否则……”后面的话无需出口，那骤然爆发的、如同极地风暴般的冰冷杀意，已将楚玄风彻底淹没。
说完，他再不看楚玄风一眼，仿佛处理掉了一粒碍眼的尘埃，转身，带着刘莽和矮壮汉子，大步流星地没入营地深处那片更浓重的、由高大黑色冻土棚屋构成的阴影之中。
楚玄风依旧保持着那个递出兽皮卷的姿势，僵硬地钉在原地，如同一尊被遗弃在风雪中的石俑。
直到三人的身影彻底被黑暗吞噬，连脚步声都消失不见，他才极其缓慢、仿佛生了锈的机械般，一点一点地放下了手臂。
月光惨白，落在他低垂的脸上。那层覆盖着的、写满恐惧、卑微、屈辱和不舍的虚假面具，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殆尽。
显露出来的，是一片深不见底、万载玄冰般的死寂。
而在那死寂冰层之下，是压抑到极致、如同即将喷发的毁灭熔岩般沸腾的杀意！
他缓缓抬起手，摊开掌心。那里空空如也，只余下刚才紧握《敛息术》时，被自己指甲深深掐出的、几欲见骨的月牙形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