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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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即地狱
林小满！你装什么死今天就去纺织厂签卖身契！
尖锐的女声像根生锈的针,直接扎进林小满的耳膜。她猛地睁开眼,眼前是斑驳的水泥墙——墙皮脱落处露出报纸的边角,日期是2005年5月18日,距离高考还有整整83天。
啪！
一只沾着油渍的手重重拍在她后颈,林小满被扇得歪向墙角。发梢扫过粗糙的墙面,疼得她倒抽冷气。
装什么娇贵门哐当被踹开,40岁的林美兰挤了进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围裙上沾着酱油渍和葱花,是纺织厂食堂帮厨的模样。此刻她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纺织厂的临时工合同,你弟下学期要交三千块补课费,你哥在工地摔断了腿,你奶奶住院要押金……你是大学生,有工作,帮衬点是应该的！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背还留着前世被纺织机吞掉的半截食指的疤痕,可此刻这双手正稳稳攥着被角,没有颤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一世,她也是在这个出租屋里,被林美兰拽着头发拖去纺织厂。她哭着喊我刚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换来的是林美兰的耳光：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女人终究要嫁人生娃！后来她成了纺织厂的临时工,每天工作18小时,手指被机器压断时,林美兰站在车间门口冷笑：断得好,省得你偷懒。
再后来,弟弟林阳考上大学,她把工资全寄回家；哥哥娶媳妇要彩礼,她卖了唯一的金镯子；奶奶生病要吃药,她熬夜给人绣十字绣攒钱……直到她惨死在漏雨的出租屋,尸体被发现时,床头的存折上只剩三百块——而林阳的婚礼请柬上,主婚人是她的好弟弟,新娘的钻戒闪得她睁不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