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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个高大的白人,剃着青皮,脖子上盘踞着一条粗糙的蛇形刺青,一直延伸到耳后。他穿着紧绷的廉价皮夹克,敞着怀,露出里面的脏污T恤。他叫“大蛇”托尼,是盘踞在附近几个街区的地头蛇,“铁拳帮”的一个小头目。他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一个瘦高,眼神阴鸷,另一个矮壮,满脸横肉,都穿着脏兮兮的帆布夹克,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和轻蔑。
店里的几个老主顾——一个醉醺醺的老头,两个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的瘾君子——瞬间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缩进墙缝里。柜台后面肥胖的希腊裔老板,脸色发白,紧张地搓着手,不敢出声。
大蛇托尼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狭小的咖啡馆,最终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的雷恩身上。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尼古丁熏黄的牙齿,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沉重的靴子踩在脏污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两个跟班一左一右,隐隐封住了雷恩可能的退路。
“嘿,瞧瞧这是谁?”托尼拖过雷恩旁边一把吱呀作响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浓重的体味和劣质古龙水味混合着扑面而来。“我们沉默的‘幸运’先生。”他故意把“幸运”这个词咬得很重,充满嘲讽。“躲在这儿喝泥巴水呢?”
雷恩没有抬头,只是慢慢地将艾米丽的照片收回口袋深处,动作平稳,仿佛在完成一个仪式。他端起冰冷的咖啡杯,又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握着杯子的左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托尼,”雷恩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钱,下周。”
“下周?”托尼夸张地挑了挑眉,身体前倾,几乎要贴上雷恩的脸,一股浓烈的口臭喷涌而出。“上周你就是这么说的,上上周也是!老子的保护费,不是慈善捐款!‘铁拳’的规矩,没人能坏!”他猛地一拍油腻的桌子,杯碟一阵乱跳,咖啡溅了出来。
瘦高个跟班阴恻恻地接口:“托尼哥,跟这哑巴废什么话?我看他就是骨头痒了!”矮壮的那个则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脆响,眼神凶狠地瞪着雷恩那只裹在风衣里、明显不自然的右肩。
托尼狞笑着,伸手就去抓雷恩放在桌面上、装着最后几张皱巴巴钞票的破旧钱夹:“规矩就是规矩!没钱?那就用别的抵!我看你这件破风衣还能值几个……”他的动作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