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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里的老洋房飘着桂花糕的甜香时,陈阿婆的孙子小远从澳洲回来了。
林疏桐是在工作室接到电话的。“小桐啊,小远说明天到家,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接去悉尼。”陈阿婆的声音带着鼻音,“可我这房子……你答应过要‘修旧如旧’的。”
林疏桐攥着手机冲进客厅,正撞见沈砚之蹲在地上,帮陈阿婆往纸箱里塞老照片。“阿婆,这沓粮票您收着,到了澳洲用不上,就当念想。”他抬头时,额角沾了点灰尘,“小远回来前,我们把该整理的都弄利索。”
陈阿婆摸了摸纸箱边缘:“小沈总,你们年轻人就是会疼人。”她转身从里屋捧出个红布包,“这是我老头子走前给我的,说‘等我走了,交给小桐’。”
红布解开,是本泛黄的相册。第一页贴着张老照片:穿工装的年轻男人站在老墙前,手里举着块刻着“家和万事兴”的砖——正是陈阿婆丈夫。“这是他二十岁那年,刚搬来梧桐里。”陈阿婆用指尖摩挲照片,“他说这墙是新砌的,要刻个字给子孙看。”
沈砚之轻轻翻页,后面夹着张纸条,字迹工整:“阿珍,墙修好了,等你回来贴喜字。”他抬头看向陈阿婆:“阿婆,您当年是不是在这面墙下等老陈?”
陈阿婆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他去外地学砌墙手艺,一走就是三年。我每天搬个小马扎坐墙根,盼着他回来。”她摸了摸墙根的刻痕,“后来他回来了,手里攥着块砖,说‘阿珍,我在墙上刻了字,等你老了,坐在马扎上看’。”
林疏桐的鼻子突然发酸。她想起自已设计的每间老房改造案例,最珍贵的从不是昂贵的材料,而是这些被时光磨得发亮的故事。她转头看向沈砚之,他正专注地替陈阿婆理着老照片,侧脸在晨光里温柔得像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