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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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叹息,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她最脆弱的软肋,寒意瞬间蔓延全身。她只能反复保证会处理好,尽快回来完成工作。
夜幕降临,哄睡了被病痛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孩子,看着他因发烧而潮红的小脸,听着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她的心揪成一团。然而,书桌上,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如同催促的鬼火,未完成的工作在那里无声地等待。她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灌下一杯浓得发苦的黑咖啡,再次打开电脑。寂静的深夜里,键盘敲击声格外清晰,像她疲惫的心跳。她曾不止一次梦见过自己从身体正中裂开,一半穿着干练的套装在格子间里与数据报表厮杀,另一半则穿着沾了奶渍的家居服,在幼儿园紧闭的铁门外焦虑地跺脚张望。这梦境,荒诞又无比真实,是她灵魂被反复拉扯撕裂的具象写照。手机屏幕亮起,是工作群里同事艾特她确认方案细节,她瞥了一眼熟睡的孩子,深深吸了口气,指尖在键盘上敲下回复。平衡那更像是一种永不停止的坠落,她唯一能做的,是在坠落中尽力伸展双臂,试图抓住两边不断下坠的生活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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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妈妈陈瑜:双面战场的破壁者
陈瑜的战场,始终在商业世界的惊涛骇浪与家庭港湾的温暖灯火之间剧烈地摆荡,她像一个技艺高超却疲惫不堪的冲浪者,在两道截然不同的巨浪缝隙中寻求立足之地。公司资金链濒临断裂的那段黑暗岁月,办公室角落那张简易的折叠行军床成了她临时的家。凌晨两点,城市沉入最深的海底,只有她桌前的一盏孤灯还亮着。她双眼布满血丝,反复修改着那份承载着最后希望的融资计划书,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突然,放在一旁的私人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划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是家中保姆发来的信息:陈姐,朵朵醒了,哭得很厉害,一直喊妈妈,哄了好久都不行……
冰冷的屏幕光映着她瞬间决堤涌出的泪水。那一刻,心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生生撕裂成两半,一半被公司存亡的巨石死死压住,另一半被女儿无助的哭喊狠狠揪住。她蜷缩在冰冷的行军床上,无声地颤抖,任凭泪水浸湿了手臂下的文件草稿。最终,她只是颤抖着回复了一句:辛苦你了,告诉她妈妈爱她,很快就回去。
很快是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创业维艰,每一步都如同在锋利的刀尖上赤足跳舞。一次关乎公司生死存亡的关键融资谈判前夜,女儿突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保姆的电话带着哭腔。她毫不犹豫地抛下所有会议资料,冲回家抱起孩子直奔医院急诊室。那一夜,她成了急诊室里无数焦虑父母中的一个,抱着滚烫的女儿在嘈杂、消毒水味和孩子的哭声中通宵守护。她盯着输液瓶里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液,心急如焚,时不时探探女儿的额头。天蒙蒙亮时,女儿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沉沉睡去。她轻轻抽出被女儿枕麻的手臂,看了一眼手表——距离那个至关重要的会议开场,只剩不到两小时。她冲进医院冰冷的洗手间,用刺骨的冷水狠狠洗了把脸,试图洗去满脸的疲惫与泪痕。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圈乌黑,头发凌乱。她深吸一口气,从随身携带的大包里迅速掏出一套熨烫平整的备用西装换上,涂上显气色的口红,将所有的脆弱与担忧死死压回心底。清晨的冷风里,她踩着高跟鞋,像一名奔赴决斗场的战士,直奔谈判会场。当对方最终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巨大的压力瞬间释放,她几乎虚脱在椅子上。支撑她没有倒下的唯一信念,清晰而灼热地烙印在脑海:为了女儿,我必须撑住!我不能倒下!
她办公室那面朴素的墙上,贴着一张女儿稚嫩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彩色线条勾勒出一个披着披风的小人,旁边用拼音写着:w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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