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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把湿冷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抹布塞进陈默颤抖的手里,她的手指同样冰冷,擦干净!这里,那里!所有她碰过的地方!所有你碰过的地方!血迹,一点都不能留!她的目光像探照灯,扫过地面、书桌、门把手,快!趁你爸和你妹还没回来!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母亲尖锐的命令。他跪倒在地,机械地、发疯似的用那块湿冷的布擦拭着水泥地上那片粘稠的暗红。抹布很快染成暗褐色,触感滑腻冰凉。那红色顽固地渗进水泥细小的孔隙里,他用力地擦,指关节在粗糙的地面上蹭破了皮,渗出血丝,混合着地上的污迹,他却感觉不到疼。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充斥着他的鼻腔。
林晚则像一只高效的猎豹。她打开窗户,让夏夜的热风涌进来,吹散那浓重的气味。她仔细检查苏晓蔓带来的那个旧帆布包,里面只有几本书和一个破旧的钱包。她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粗暴地塞进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里。她甚至蹲下来,检查苏晓蔓的指甲缝,确认没有挣扎留下的皮屑。
她的东西呢林晚急促地问,目光扫视着房间,发卡手帕有没有落下什么
陈默茫然地摇头,喉咙堵得说不出话。他看着母亲像处理一件旧家具一样,将苏晓蔓掉落的一只塑料发卡踢到角落阴影里,然后用脚拨拉了一下旁边的旧报纸盖住。
时间在窒息般的忙碌中流逝。门外终于传来钥匙插进大门锁孔的声音,还有父亲陈国栋疲惫的抱怨声和妹妹陈玲清脆的应答。林晚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猛地推了陈默一把,力道极大:去!洗脸!换衣服!快!她抓起那个装满苏晓蔓物品的黑色垃圾袋,迅速塞到床底下最深处。
陈默跌跌撞撞冲进狭小的卫生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他抬起头,镜子里是一张死人般惨白的脸,眼窝深陷,瞳孔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他哆嗦着换下沾了污迹的T恤。
客厅里传来父亲陈国栋的声音,带着工作一天后的烦躁:搞什么呢屋里什么味儿他穿着深蓝色的工作制服,肩章上的金属徽记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林晚已经迎了出去,脸上竟奇迹般地挤出一丝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轻松:哎哟,老陈回来了玲玲也回来了没什么味儿啊,我刚拖了地,用了点消毒水。默子那小子在屋里看书呢,说是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