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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凝固的胶水。好不容易熬到傍晚交班,走廊的灯次第亮起,投下长长的影子。我换上便服,白大褂下藏着一个小小的、无菌的采样瓶和便携式分析仪——这玩意本来是用于快速床旁检测的,精度有限,但眼下别无选择。心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每一次脚步落在空旷走廊的回音都像是追兵的鼓点。
病理科走廊比住院部更冷,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某种冰冷的、属于死亡本身的金属气味。冷库区域更是静得可怕。B-7的门锁是老式的机械密码锁。玛吉给的代码在指尖颤抖着输入。
咔哒。
轻微的开锁声在死寂中如同惊雷。一股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防腐剂味道。里面是一排排高大的不锈钢架子,上面整齐码放着贴有标签的密封盒。我打开微型手电,光束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滑动,寻找查理的名字和日期标签。
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塑料盒,标签清晰:查理·D,样本类型:脑脊液(CSF)。
我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几乎是粗暴地撕开封条,拧开盖子。里面是几支真空密封的细管。借着微光,能看见管子里液体的颜色——不是正常的清亮无色,而是带着一种浑浊的、令人不安的浅黄色调,像稀释的脓液。这就是智慧摇篮的成果知识变成的毒药
来不及细想,我迅速用微型移液器抽吸了少量,滴入便携分析仪的检测槽。小小的屏幕上,进度条缓慢地爬升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冰冷的空气像针一样扎着皮肤,汗却从额头冒了出来。
滴——
提示音短促而尖锐。分析结果跳了出来,一行行数据滚动。前面的常规项一片混乱,异常升高。我的目光死死锁定最后一行,那是仪器能做的、最基础的肿瘤标记物筛查提示:
检测到异常高浓度神经胶质细胞标志物(GF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