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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的指甲深深掐进窗棂,木屑刺入指缝也浑然不觉。萧景珩的声音像毒蛇缠绕颈项,明明人在数丈外的梧桐树上,吐息却仿佛贴着耳垂:沈小姐的腰伤该换药了。
她猛地按住后腰——那是前夜翻墙出逃时中的暗箭,连贴身婢女都不知晓。
王爷若想杀我,她突然抓起妆奁里的银剪抵住咽喉,何必浪费箭矢
树影里传来玉扳指叩击剑鞘的脆响。一道玄色身影掠过月下,蟒纹官靴踏碎她窗前海棠。萧景珩指尖捏着个青瓷药瓶,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银蓝:这是漠北的狼毒,涂上去会疼得想咬舌自尽。他忽然掐住她下巴,正配沈小姐的骨头。
药粉沾上伤口的瞬间,沈青梧尝到了满嘴血腥味。她死死咬住萧景珩塞来的皮革,发现竟是他扯下的护腕。男人粗粝的拇指抹过她战栗的腰窝,突然狠狠按进伤口:当年沈太傅教我射箭时说过——鲜血从他指缝溢出,痛才能让人长记性。
她终于发出今夜第一声呜咽,却在剧痛中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你认识我父亲
萧景珩用染血的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手指:明日卯时,刑部要审徐家父子。转身时大氅扫落她枕边书卷,露出压在下面的半截金钗——正是刺瞎徐茂德的那支。
五更鼓响时,沈青梧拆开了萧景珩留下的锦囊。素笺上只有朱砂写就的四个字:以眼还眼。窗外传来铁链滑动的声响,一柄镶着孔雀石的匕首悬在窗框,刀柄缠着徐家独有的金丝绳。
她忽然想起昨夜男人临走时的话:知道为什么留你活着吗他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我要看凤凰怎么啄瞎仇人的眼。
晨雾中传来沉重的钟声。沈青梧将金钗缓缓插入发髻,指尖抚过孔雀石上刻着的渊字——这是三年前她及笄时,父亲为靖渊王府打造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