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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古画
深夜十一点,国家博物馆古籍修复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林砚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放大镜放在一旁。修复室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桌上铺展着一幅刚从陕西某唐代墓葬出土的绢本设色画,因年代久远已经严重褪色,边缘处布满霉斑和虫蛀的痕迹。
奇怪...林砚之轻声自语,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画面中央。
这幅画描绘的是一片苍茫雪原,一个身着玄色斗篷的身影正策马远去。风雪模糊了画面的大部分细节,唯独那人腰间悬挂的玉佩被画师用金线精心勾勒,即使在千年后的今天,依然能辨认出玉佩上清晰的昀字。
作为国内顶尖的古籍修复专家,三十岁的林砚之见过无数珍贵文物,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对一件作品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应。从下午第一次展开这幅画开始,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隐隐作痛。
再工作半小时就回去。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重新拿起细镊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剥离画作左下角的霉斑。
就在他的指尖掠过那枚玉佩图案时,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指腹传来。林砚之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去——不知何时,绢帛边缘一处翘起的纤维划破了他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正缓缓渗出,不偏不倚地落在玉佩的昀字中央。
血珠接触绢面的瞬间,异变陡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