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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时,纽约的天空飘起细雨。助理递来一件披肩,是她去年在伦敦出差时买的,羊绒质地,和母亲那件旧毛衣是同个颜色。手机弹出国内新闻推送,标题是苏氏企业破产清算,创始人苏明远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被提起公诉。
配图里,苏瑶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站在法院门口接受采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林晚星想起上一世,苏瑶总爱抢她的新衣服穿,说林晚星你这件衣服太土了,给我吧。那时的她,总因为懦弱而退让。
林总,需要回应吗助理轻声问
不用。林晚星合上手机,订最早回国的机票。
飞机降落在故乡的机场时,正是初春。车窗外掠过成片的油菜花田,黄得晃眼。林晚星忽然让司机停在路边,下去摘了一小把。小时候,父亲总带她来这片田野,说星星你看,再不起眼的花,开成一片也能照亮整个春天。
回到家时,父亲正在厨房炖排骨汤,围裙上沾着面粉——他最近迷上了做包子,说要给她当早餐。母亲坐在客厅里择菜,电视上放着老版的《还珠格格》,正是紫薇说山无棱,天地合的片段。
回来啦母亲抬头,眼睛笑成了月牙,快洗手,排骨汤马上好。
林晚星把油菜花插进玻璃瓶,放在餐桌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桌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父亲端着汤出来,围裙带子没系好,拖在地上。母亲嗔怪地帮他系好,指尖划过他鬓角的白发：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毛躁。
这一幕,和上一世她临死前看到的画面重叠——那时母亲坐在病床边织毛衣,父亲趴在床边打盹,两人鬓角的白发在惨白的灯光下,像结了层霜。
爸,妈,林晚星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谢谢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