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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隐隐传来更多天兵赶来的呼喝和能量波动。
灵山…金蝉子…
我向着西方,向着那片佛光普照却暗藏无尽污秽的终极之地,亡命狂奔。掌心的金毛灼热如炭,仿佛感应到终局的临近,发出无声的悲鸣。
4.
火焰山的灼热仿佛还烙印在灵魂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硫磺与绝望的余烬。我向西狂奔,不敢停歇。身后追兵的杀意如同跗骨之蛆,天庭的精锐绝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最后的碎片。掌心的金毛灼烫得几乎要融进我的骨头里,那股指向西方的牵引力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急促,仿佛灵山本身在发出致命的召唤。
翻过最后一道如同巨大骸骨般的枯黄山脉,眼前豁然开朗。
灵山。
没有想象中的梵音浩荡,没有冲霄的祥光瑞霭。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笼罩在奇异光晕中的金色云海。云海之上,无数或大或小、形态各异的山峰悬浮着,如同巨大莲台,其上宝刹林立,金顶辉煌。然而,这壮丽的景象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死寂。金色的佛光并不温暖,反而像凝固的金属,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却奇异地混合着一种极淡、却无法忽视的…血腥铁锈味
这就是西天极乐这就是众生向往的净土我感受不到丝毫祥和,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压抑和危险。掌心金毛的脉动,如同垂死者的心跳,固执地指向云海深处,那片佛光最为浓郁、也最为冰冷的区域——大雷音寺的方向。
潜入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灵山的防御似乎都集中在外部,内部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空。那些悬浮的山峰之间,有巨大的金色虹桥相连,虹桥上偶尔有身披金甲、面容模糊的护法神将走过,但他们步履整齐划一,眼神空洞,如同精致的傀儡。我化作一缕几乎融入阴影的轻烟,借着云海的掩护和体内那缕补天石灵气对佛门禁制天然的微弱亲和与排斥,小心翼翼地穿行。越靠近大雷音寺,那股血腥铁锈味就越发明显,混杂在浓烈的檀香中,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