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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崩溃的是他的进食。泥沼中,不断有粘稠的、混合着未消化谷物、腐烂血肉和污秽的黑色糊状物,通过那些刺入他腹部的管道,被强行泵入他早已失去功能的庞大肠胃。他的腹部被撑得如同即将爆裂的皮囊,皮肤被拉伸到极限,透出下方蠕动的、鼓胀的肠形。同时,另一些管道则从他身体各处,特别是那些巨大的脓疮里,一刻不停地抽吸着浑浊的、带着血丝和絮状物的脓液、体液和消化了一半的污秽物,排入下方的泥沼,形成一个令人作呕的循环。
他的头颅深陷在颈部的肥肉褶皱里,几乎看不见。仅存的半张脸上,五官被肿胀的皮肉挤压得变形移位。一只眼睛被脓血糊住,另一只眼睛半睁着,瞳孔浑浊扩散,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种凝固了数百年的、超越痛苦的麻木。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发出微弱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粘稠的涎水和污物不断从嘴角淌下。
猪…八戒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骨头。
那肿胀肉球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那只半睁的、浑浊的眼睛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瞳孔艰难地聚焦,终于落在了我身上,落在了我身上那层因抵抗此地污秽邪气而流转的淡青色灵光上。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掠过那只死寂的眼睛。那不是希望,更像是一种…更深沉的绝望和怜悯。他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粘稠的液体从嘴角涌出更多。
就在这时——
阿弥陀佛。
一声平和、温润,却如同万载玄冰般瞬间冻结了整个肉窖空间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猛地转身!
肉窖那唯一入口的缝隙处,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