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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扛着也就算了,痒得钻心时咬咬牙,买不起针剂时闭闭眼,可季淮川呢才五岁的小男孩,皮肤白净得像块细瓷,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季浩一想到儿子可能也会染上这病,夜里就睡不着。若是他也确诊了,以后买不起针剂,浑身长满红疹,被人嫌恶地躲开,像他这样藏在出租屋里,用浓妆和廉价香水遮住一身狼狈......光是想想,他的心就像被生生剜掉一块。
十七年前的车站,看着儿子攥着糖纸朝她笑,季浩把眼泪忍了又忍,却还是狠下心转身就走。
他想,福利院总比跟着自己强,万一被好人家领养了,至少能吃饱穿暖,真要是不幸遗传了这病,也能有能力治,不用像他这样,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季淮川一直想知道的,父亲当年抛弃自己的苦衷。
可季浩把这一切死死埋在心底,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半句。
他在无数个被痒意折磨的深夜里想过,与其让儿子知道这不堪的真相,背负着父亲为他牺牲的枷锁,不如就让他恨着。
因为恨是锋利的,能让人带着股劲儿往前走。而爱太沉,尤其是从他这样的人身上滋生的爱,只会拖得儿子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