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气布袋的陈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奶奶摇摇头,声音更低了,铃铛裂了缝,怕是…镇不住东西了…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啪嗒!一声特别脆的响声,像是什么硬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那声音甚至短暂地压过了风声。紧接着,是桂兰婆一声短促的、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抽气声,又闷又痛。
我吓得一哆嗦,往奶奶怀里缩了缩。
窑洞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带进一股更猛烈的风沙。秀宁姐像阵风一样冲了出来。她没戴头巾,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舞,眼睛红得吓人,嘴唇抿得死紧,看也不看旁边,低着头,肩膀绷得紧紧的,一股脑朝着村口那道被风沙模糊了的山梁跑去。那背影,又倔强,又孤单。
风卷着沙砾,打得我脸生疼。我踮起脚尖,扒着自家窑洞的门框往外瞧。
过了好一阵,桂兰婆才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挪出来。她没看天,也没看地,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枯树根一样的手,手里紧紧攥着个黑乎乎的东西。风把她灰白的头发吹得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她也顾不上拢一下。
我使劲眯着眼看——那东西比鸡蛋小点,黑黢黢的,像是木头做的。最扎眼的是上面有一道新新的、刺眼的白印子,从顶上一直裂到中间,像一道刚划开的、流不出血的伤口。
那就是奶奶说的通灵枣木铃铛摔裂了
桂兰婆的脸像糊了一层厚厚的黄泥巴,一点活泛气儿都没了。她挪到自家窑洞门口,那裂了缝的黑木头疙瘩被她攥得死紧,好像那是她最后一点支撑。她佝偻着,一步一步挪进那更深更暗的门洞里去,门帘子在她身后落下,像合上了一本沉重的书。
隔壁窑洞彻底没了声息,只有风声还在呜呜地哭嚎,卷着关于招魂、裂铃铛和不吉利的低语,在石峁村低矮的窑洞和黄土坡梁间飘来荡去。我缩回奶奶身边,看着炕桌上那盏豆大的油灯,灯苗儿还在不安地跳动。奶奶刚才的话在我小脑袋瓜里嗡嗡响:魂儿丢了…通灵铃铛…裂了…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