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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惊魂
电梯的金属门缓缓滑开,一股冰冷、带着金属锈蚀和臭氧混合的怪异气味立刻包裹了我。眼前是创源科技地下七层的核心实验室区域,空旷得令人心悸。惨白的光线从高耸的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我拉长变形的影子。巨大的玻璃隔断后面,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精密仪器,此刻都沉默着,像蛰伏的钢铁巨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我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空洞回响,一下下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罗恩侦探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极力掩饰却依然泄露的沙哑。
我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几步开外,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但那张脸却像被无形的重锤反复击打过。他眼窝深陷,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蜡黄,嘴角紧绷着,仿佛在竭力阻止某种情绪决堤。他就是创源科技的现任总裁,艾伦·福斯特。几天前,他亲自把那个沉甸甸的案子交到我手上。那时他的焦虑还只是浮在表面,如今,却已深深蚀刻进每一道疲惫的皱纹里。
福斯特先生。我点点头,走向他。
他几乎没力气回应我的招呼,只是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扇厚重的、标注着A7-03的安全门。那扇门此刻敞开着,像一个沉默的邀请,通向未知的深渊。
又…又是一个。他喃喃道,声音低得如同呓语,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抠出来,卡尔森…副总裁。就在昨晚…在那里面。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向那扇敞开的门,和之前一样…监控…监控只看到他进去,再没出来。像…像蒸发了一样。
卡尔森副总裁。这是第四个人了。在我接手调查的短短十几天里,创源科技最核心的大脑——首席量子工程师维克多·莫雷尔,他的两名得力助手艾米丽·赵和本杰明·罗斯,加上如今的副总裁卡尔森,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从这间代号A7-03的实验室里生生抹去。没有离开的记录,没有挣扎的痕迹,如同水汽消失在烈日下,无影无踪。
一种冰冷的寒意,并非来自实验室的空调,开始沿着我的脊椎缓慢爬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