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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陈睁开眼,那里面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悲伤。找到他们…如果…如果还有可能的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离开咖啡馆,外面城市的喧嚣和阳光显得如此虚假。我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凯特·陈描述的那种失控的、毁灭性的概率云景象,和莫雷尔笔记里概率性坐标发散的警告,在我脑中反复交织、碰撞。
概率云…覆盖整个星球的不确定性…但莫雷尔笔记里提到的是概率性坐标发散。发散…意味着目标点并非完全均匀随机,而是围绕某个预设点或者某种模式扩散开就像霰弹枪的弹丸,虽然散布,但大致方向还在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乱的思绪！莫雷尔！他把自己作为第一个实验体！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完全不做任何坐标预设！他一定会设定一个初始目标点！哪怕这个目标点因为系统崩溃而发散成一个巨大的区域,这个区域也必然存在一个中心！
我猛地掏出手机,翻到福斯特的号码,拨通。
福斯特先生！莫雷尔博士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某个他极度痴迷的、反复提及的地点可能是他理论中理想的实验场,或者对他个人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我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福斯特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他显然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思维近乎停滞。地…地方他茫然地重复,维克多…他…他很少谈私事…工作就是一切…除了…等等！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确定,…水他好像…特别着迷于水纯净的、流动的巨大水体他提过…说水对某些频率的能量波有独特的传导和稳定效应还是…还是说对量子态有影响我记不清原话了…但他办公室里,总放着亚马逊雨林和那条大河的资料图片！书架上！对！就在书架上！
亚马逊！巨大的水体！雨林！
仿佛一道强光穿透迷雾！莫雷尔的理论中,水被赋予了某种稳定或传导的特殊意义！亚马逊河——这颗星球上最庞大、最复杂的淡水系统——在他眼中,很可能就是那个理想的、具有某种理论加持的初始目标点！
亚马逊！通知国际救援协调中心！联系巴西当局！重点搜索亚马逊河流域！尤其是主干流附近人迹罕至的区域！我对着电话吼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紧迫感,其他人…艾米丽、本杰明、卡尔森…如果他们是被意外卷入,或者系统崩溃后的随机传送…搜索范围必须扩大到全球！但亚马逊是核心！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