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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醒醒！大女儿的哭喊声如利刃般刺破老宅的寂静,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呆呆地望着母亲床头那瓶开封的农药,瓶身标签被撕去半截,残留的百草枯字样像一道血红的伤痕,在昏黄的白炽灯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母亲的痛苦和绝望。
灵堂里弥漫着劣质线香的刺鼻气味,让人闻之欲呕。她望着母亲冰冷的遗体,右手还紧紧攥着半截褪色的红头绳——那是去年春节她亲手为母亲戴上的,当时母亲笑得那么开心,如今却已物是人非。夏柳仁蹲在院角,手指间烟头明灭,像只被戳破后摇摇欲坠的纸灯笼,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和落寞。
爸！她冲过去时,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你和那个寡妇的事,妈是不是因为这个……
啪！夏柳仁扬手甩来的耳光让她踉跄着撞上香案,供桌上的苹果滚落一地,如同她破碎的心。他脖颈青筋暴起,怒吼道：你还有脸说我你被那个老男人养了五年,怎么不问问自己配不配当女儿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大女儿夏雪从小就爱打扮,不喜欢学习。初中勉强毕业后,就独自前往城里打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一位年过五旬的金主。金主以每月数万元的生活费为诱饵,将她包养为情人。起初,夏雪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名牌服饰、豪华公寓、出入高档场所……然而,这种光鲜背后,是她逐渐丧失的自我与尊严。
他给我钱,我陪他睡觉,这就是交易。夏雪曾这样描述自己的生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主对她的控制愈发严苛：限制她的社交、监控她的行踪,甚至要求她服用催情药物以取悦自己。长期服用这些药物,让夏雪的身体逐渐崩溃,最终丧失了生育能力。
大女儿夏雪的抽泣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香灰簌簌落在莎美娜僵直的手背上,那截红头绳突然断了,在风里飘成一道血线,仿佛是母亲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其实,莎美娜在喝农药之前,曾特地打电话叮嘱大女儿夏雪要照顾好自己。电话那头,莎美娜的声音虚弱而无力：女儿啊,妈妈可能撑不下去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妈担心。而那时,大女儿夏雪正挽着金主的手臂在商场逛街,商场里热闹非凡,音乐声、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她哪有心思听母亲诉说那些家庭琐事,只是不耐烦地应了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想到这竟是她和母亲的最后一次通话。
夏柳仁的脊背猛地绷直,像一张被拉满到极致的弓,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你妈太倔。他突然开口,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阴森而恐怖,去年补办结婚证,她非要在照片背面写‘永不分离’。可她不知道,那本证早就被虫蛀空了,就像我们的婚姻,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其实里面已经千疮百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