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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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混着雾气砸在脸上,冷得像冰碴子,每一滴都带着诡墟边缘特有的阴寒,钻进衣领里顺着脊椎往下滑。我抱着谢芸摔在地上时,泥水溅进了眼睛,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猩红——是血嫁衣渗出的粘稠汁液,还是刚才被行尸爪子划破的额头流下的血?舌根尝到铁锈般的腥甜,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从嫁衣领口蹭到的尸油味。
“咳…咳咳…”
谢芸在怀里呛了两声,微弱的气流拂过我的脖颈,带着她体温特有的甜香,却烫得我心口发紧。她的睫毛颤了颤,露出底下泛着青黑的眼窝,眼白上爬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像蛛网缠住了濒死的飞虫。血嫁衣的侵蚀比我想的更快,她后颈那道被人脸怪鸟丝线划过的伤口,已经肿起细密的血泡,半透明的泡壁下涌动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某种不祥的鳞片正在成形。我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谢芸疼得瑟缩了一下,血泡竟微微收缩,像是活物在呼吸。
“把她给我。”
枭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呼吸过滤器的闷响,像台精密的机器在发布指令。我猛地抬头,雨水顺着额角的伤口流进眼睛,刺痛让视线更加模糊,却正好对上他战术目镜里跳动的幽蓝光——那光线扫过谢芸的脸时,像超市扫描仪划过罐头包装,冷静地读取着“保质期”和“污染等级”。
“滚开!”
我把妹妹往怀里紧了紧,指节陷进她单薄的后背,能清晰摸到脊椎的形状。后背抵着冰冷的古宅门板,雨水顺着门板的裂缝往下淌,在我肩胛骨处汇成细流,冻得皮肉发麻。我像头被逼到墙角的野狗,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眼角的余光瞥见几米外的装甲越野车还在低吼,引擎的震颤透过泥水传到膝盖,像某种巨兽的心跳。两名tsu队员的枪口始终对着我,护目镜反射着诡墟边缘那片扭曲的惨白光晕,他们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指节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他们看我的眼神,和看祠堂里那些摇摇晃晃的纸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待处理的异常体”。
“你们把她当诱饵丢进葬红村时,怎么没想过要她?”我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鸳鸯烙印,疼得冷汗直流。血嫁衣突然毫无征兆地收紧,勒得我肋骨“咯吱”作响,仿佛要把我的胸腔压碎,“现在要带她去哪?解剖台还是培养舱?用她的骨头熬成滋养诡能的汤,还是把她的皮剥下来做成新的血嫁衣?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怪物!”
枭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战术手套的指尖泛着冷光,那是特殊合金打磨出的锋利边缘,能轻易划开钢板。“收容条例:高危污染者需强制隔离。这是程序。”他的语气平稳得像在念罐头说明书,每个字都精准地敲在我的神经上,“她体内的诡能残留值已达41,超过安全阈值19个百分点。再不净化,72小时后会彻底异化——先是皮肤角质化,然后关节反向扭曲,最后意识被柳红胭的怨念吞噬,变成和祠堂里那些行尸一样的东西。”
“净化?”我笑出声,胸腔震动牵扯着伤口,咳出的血沫溅在血嫁衣上,晕开一小朵暗花,像极了谢芸最喜欢的雏菊被染上了毒,“就是把她绑在手术台上,用那些带着倒刺的仪器插进她的血管,抽干她最后一丝体温?你们所谓的‘安全’,就是把人榨成最后一滴能用的油,再贴着标签丢进下一个诡墟当诱饵!我在收容所见过你们的‘净化’——那个叫阿玲的女孩,不过是碰了下废弃医院的输液管,最后被你们‘净化’成一滩带着头发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