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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总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缠绵。可沈砚记忆里的江南雨,是腥的。
十八岁那年,师父墨老递给他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说:下山吧,去看看你该看的。
下山第一站,便是苏州城。沈砚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背着剑匣走在石板路上,雨丝打湿了他的发梢,他却浑然不觉。街角酒肆里传来猜拳声,混着脂粉香飘出来,与记忆中那夜冲天的火光重叠——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沈家大院被火把照亮,父亲把他塞进暗渠时,最后说的那句活下去,还像烙铁一样烫在心头。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的吆喝打断了他的思绪。沈砚抬头,看见酒肆檐下挂着块褪色的幌子,上书迎客楼。他摸了摸怀里仅剩的碎银,刚要开口,后颈突然袭来一阵风。
他几乎是本能地矮身,反手抽出剑匣里的铁剑。锈剑划破雨幕,叮的一声格开了身后袭来的短刀。偷袭者是个面蒙黑布的汉子,见一击不中,吹了声口哨,巷子里立刻窜出三个同样打扮的人。
沈家的余孽,倒有几分本事。为首的汉子声音嘶哑,短刀直指沈砚咽喉,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留你全尸。
沈砚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他身上除了碎银,只有一块从父亲书房找到的青铜碎片,巴掌大小,刻着看不懂的纹路。这便是他们要的东西
我爹的账,该算了。沈砚的声音很沉,像压着十年的雪。锈剑突然动了,剑光如残阳泣血,正是师父教的残阳剑法。第一招断鸿,剑势斜劈,逼得为首汉子连连后退。可他毕竟只练了十年,对付四个亡命之徒,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他左肩即将挨一刀时,酒肆二楼突然飞下一只酒坛,哐当砸在地上,酒水溅了刺客一身。一个穿水绿裙的姑娘趴在栏杆上,手里还摇着个酒葫芦,笑盈盈地说:几位大哥,欺负个毛头小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啊。
刺客们显然没把这姑娘放眼里,一人骂了句多管闲事,挥刀就朝她砍去。谁知姑娘身形一晃,像片叶子似的从二楼飘下来,脚尖在墙头上一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啪地打开,扇骨直点刺客手腕。那动作又快又俏,眨眼间就有两个刺客被点中穴道,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