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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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聿……林薇薇……顾家……那些将她视作可以随意踩踏、随意抛弃的垃圾,亲手将她推进地狱的人们……
雨水顺着她额角破裂的伤口流下,滑过脸颊,带着咸腥的血味,流进嘴角。她没有去擦,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副被小心翼翼抬走的担架,盯着林薇薇那张昏迷中依旧惹人怜惜的脸。
救护车的顶灯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将周围慌乱的人影拉长又扭曲,像是群魔乱舞。引擎轰鸣,载着林薇薇,也载着顾家所有人的关切,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雨幕深处。
世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冰冷的雨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寒意刺骨,却奇异地让顾晚宁混乱滚烫的大脑一点点冷却下来,清晰得可怕。
她慢慢抬起手,动作僵硬,带着骨头摩擦的滞涩感。冰冷的手指触碰到额角,那里一片湿黏。她用力抹了一把,指尖瞬间染上刺目的猩红。她没有看那抹血,只是将沾满血污和雨水的手指,缓缓移到眼前。
然后,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冰冷雨水的车祸现场,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在惨白的脸上,在刺目的血迹和冰冷的雨水映衬下,森然,扭曲,带着一种从地狱最深处爬回来的疯狂与决绝。
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浓郁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