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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桥之下,飘来孩童清脆的童谣,带着无忧无虑的欢快:
“琉璃街,碎镜光,官秤称得米脂香”
“千金草,济世长,樱落时节杏林芳!”
泠月愕然抱紧了怀中带着草木清香的茶包。喧嚣的市声,熙攘的人潮,混合着药香与晨雾,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将她轻轻包裹。
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的暖意,混杂着对眼前这不易太平的复杂感受,涌上心头。
“父皇,”她望着这生机勃勃又暗藏紧绷的市井,喃喃低语,“这便是您夙兴夜寐,想要守护的‘药香盛世’吗?只是这炉下的薪火……”
药市长街的尽头,一面光滑的琉璃公示墙前,身着官服的商监正将新印制的《平药令》郑重贴上。
晨光漫过那墨迹未干的条文,其中一行格外醒目:「焚心草采运收归官营,市价降三成」。碎镜映照着商监一丝不苟的动作,也映照着围观人群中几张舒展开的、带着希望的笑靥,如早春初绽的樱蕊。
然而,在这暖意之下,那琉璃墙上无数碎裂的镜像中,亦不乏匆匆行色中隐含的忧虑,以及对远方战云无声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