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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之维的手掌按在镇界觚上时，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青灰色的雾气从缝里涌出，触到青铜戈的灰焰便化作细碎的光点，像被点燃的星火。
“别碰机关！”雷昊的青铜剑突然转向石缝，剑刃劈出的青光将雾气斩成两半，“这是界门的能量宣泄口，打开会让整栋楼塌陷！”
权之维没理会他。父亲虚影里的最后画面还在脑海里闪回——镇界觚底座的第三层机关，刻着与古今斋地基相同的纹路。他拽过虞雪扔来的工兵铲，猛地插进石缝，撬动的瞬间，整间石室剧烈震颤，中央的石台缓缓升起，露出底下嵌着的青铜圆盘。
圆盘直径三米，表面刻着七圈同心圆，每圈都对应着不同的星图坐标。最中心的凹槽里，嵌着块拳头大的墨玉，玉面光滑如镜，正映出权之维锁骨处跳动的门形印记。
“是‘定界盘’。”虞雪的镇界匕在圆盘边缘敲了敲，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净界失传的阵眼装置，能稳定界门能量流。你父亲把它和镇界觚嵌在了一起。”
雷昊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挥剑砍向最近的黑衣人，青铜剑穿透对方胸膛的瞬间，那人的身体化作黑雾——是黯灵拟态的幻影。“他们追来了。”雷昊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我派去看守地面的人全没了。”
权之维的怀表突然指向圆盘的西北象限。那里的星图坐标正在闪烁，与他手机里实时更新的东海市地图重合——对应着旧城的鬼市区域。“黯灵在聚集。”他摸出父亲手札里夹着的泛黄纸页，上面画着七个打叉的地点，鬼市正是其中之一，“这些是界门能量节点，现在全在发烫。”
石室外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权之维冲到石室入口，正看见古董店的货架在摇晃，博古架上的青铜器集体发出嗡鸣，其中一尊清代铜炉的炉耳突然脱落，露出里面藏着的半截青铜管——管身上的纹路，与定界盘的同心圆完美吻合。
“他把青铜碎片藏在了每一件古董里。”虞雪突然明白，“古今斋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阵法，镇界觚是阵眼。”
权之维的目光扫过货架。那些平日里被他当作普通藏品的青铜器，此刻都在渗出微光：西周的青铜爵、战国的铜剑、明代的铜炉……每件器物的隐蔽处，都有被刻意打磨过的凹槽，尺寸刚好能嵌进定界盘的同心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