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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苏绾卿彻底成了“乖巧”的代名词。小厮送饭时,她总是低着头双手接过;张嬷嬷来送汤药,她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甚至石长禄隔三差五来“训话”,她也只是垂着眼听着,连句辩解都没有。
“算你识相。”第三日午后,石长禄来验看她的“嫁衣”,见是件洗得发白的红布衫,嘴角撇得更厉害,“苏员外真是个铁公鸡,卖女儿的钱都舍不得给件像样的衣裳。”
苏绾卿垂着眼没接话,指尖却在袖中悄悄数着他腰间钥匙串的数量——七把,与前世石家柴房那把铜锁的钥匙齿痕隐隐能对上。
石长禄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踢翻了门口的水盆,浑浊的泥水溅到她的裙摆上。苏绾卿看着那片污渍,忽然想起前世石锁偷偷塞给她的那双布鞋,针脚歪歪扭扭,鞋底却纳得格外厚实。
“石砚之……”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腕间的红绳轻轻跳了跳,像有只小虫在皮肉下钻动。
正厅传来喧哗时,苏绾卿正在给窗台上的盆栽浇水。那是盆半死不活的石榴,枝桠上还挂着去年的枯花,是她从墙角杂草里刨出来的。张嬷嬷说这是石少爷小时候亲手栽的,自他坠崖后,就再没人管过。
“嘻嘻……虫虫……飞……”
少年的傻笑穿透雨幕,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苏绾卿握着水壶的手顿了顿,快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正厅门槛上坐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正把只绿蛐蛐往石长禄的官靴上放,笑得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
那就是石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