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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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开记录本，指着其中一页的计算公式：“这里有您的签字确认，每一组数据都有原始记录可查，实验室的监控也能证明我没有篡改数据……”

张教授没有看记录本，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林昭，”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现在不是纠结细节的时候。举报信已经公开，学术委员会下午就会成立调查组，你需要做的是准备好书面说明，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可我没有造假！”林昭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老师，您了解我的！从进实验室那天起，您就教我做学问要严谨，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这明显是有人在陷害我！”

张教授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却没有反驳“陷害”的说法，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委屈，但现在舆论已经发酵了。学校的规定你清楚，只要涉及学术不端，必须停掉所有实验项目，包括你的竞赛资格。”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林昭面前，“这是暂停实验通知书，你先签了吧，对大家都好。”

文件上的“暂停实验”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昭的心上。他看着张教授躲闪的眼神，看着那份冰冷的通知书，突然意识到——导师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导师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林昭的声音带着颤抖，“您明明知道数据是真的，为什么不帮我解释？那些监控录像、原始记录都能证明我的清白，您为什么……”

“够了！”张教授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几滴，“林昭，这不是你该问的！”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下午两点到学术委员会办公室，把你能提供的证据都带上。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要到处声张，更不要试图联系媒体。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整个物理系好。”

林昭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导师，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他拿起桌上的实验记录本，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如果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呢？”

张教授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重新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文件，仿佛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走出办公楼时，阳光正好，却照不进林昭心里的阴霾。他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公告栏的方向，那里依旧围着不少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终于划开屏幕，校园论坛的热搜词条赫然映入眼帘——南岭大学物理高材生学术造假已经攀升到——和照片里实验室铜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