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2/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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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没有坐，只是站在办公桌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张教授：“您找我来，就是为了关心我的休息？”他开门见山，“如果是为了那份举报信，我没什么好说的，数据是真是假，您比谁都清楚。”

张教授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我知道数据是真的。”他推了推眼镜，避开林昭的目光，“但现在的问题不是数据真假，而是舆论已经形成，学术委员会那边压力很大，陈副校长亲自督办这件事，我……”

“您怕了？”林昭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怕这件事牵连到您？怕别人知道您参与了青禾会的非法实验？”

张教授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茶杯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发白：“你……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是谁告诉你的？许沉？还是……”

“这不重要。”林昭向前一步，逼近张教授，“重要的是，您打算怎么做？继续帮陈砚之掩盖真相，还是站出来说出十年前的事？江枫到底是怎么死的？您在意识转移实验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连串的质问让张教授脸色惨白，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却带着明显的心虚，“青禾会是正规的学术组织，江枫是学术造假畏罪自杀，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是吗？”林昭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许沉硬盘里的实验报告照片，“那这份由您主导的意识转移实验报告怎么解释？上面的公式推导带着您标志性的计算风格，还有您的签名缩写，您敢说这也是假的？”

照片上的公式密密麻麻，张教授的签名缩写“zy”在角落清晰可见。张教授盯着照片，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最后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

“是陈砚之逼我的。”过了许久，张教授才低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十年前江枫发现了实验的真相，想向教育部举报，是陈砚之联合周明城伪造了学术造假的证据，把他逼死的。我当时只是个讲师，家人都在陈砚之的掌控之下，如果不配合他们完善实验数据，我女儿就会被取消出国留学的资格……”

他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这些年我活得像个傀儡，每一次修改实验数据，每一次帮他们掩盖真相，都像在凌迟自己的良心。我知道这不对，但我没有办法，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