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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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林默还是赶在十分钟之内走入了c区3号训练场。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汗水的酸馊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却仿佛渗透进每一寸金属结构里的、陈旧血腥的甜腥气。巨大空间的天花板很高，悬挂着几排功率强大的冷光灯，惨白的光线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将下方的一切照得纤毫毕露，也投下无数浓重、边缘锐利的阴影。

场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用比手臂还粗的暗色合金柱焊接而成的八角形铁笼。笼柱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撞击痕迹和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有些地方覆盖着厚厚的、早已干涸发黑的血锈，有些则闪烁着金属被反复摩擦后的黯淡光泽。笼子内部的地面是粗糙的金属网格，网格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能听到换气扇沉闷的嗡鸣从下方传来。网格之上，同样覆盖着一层无法彻底清洗干净的、如同苔藓般顽固的深褐色污渍，那是无数次战斗留下的、干涸血液与汗液混合的印记。整个铁笼就像一个巨大的、沾满了陈年血污的金属胃袋，静静地匍匐在惨白灯光下，散发着压抑和暴力的气息。

林默站在铁笼一侧敞开的厚重闸门外，冰冷的金属网格地面透过薄底的训练靴传来刺骨的寒意。他穿着那身灰扑扑的作战服，在这空旷、巨大、充满死亡气息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渺小和单薄。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映得他本就缺乏血色的皮肤一片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强迫自己挺直脊背，但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沉重的冰坨，不断下沉。空气里那股陈年血腥味似乎更浓了，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有些反胃。

“咣当！嘎吱——”

对面，另一道同样厚重的闸门被液压装置粗暴地拉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个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股浓烈的汗味、机油味和毫不掩饰的暴戾气息，一步踏进了铁笼内。屠夫。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强光下如同一条活的蜈蚣，随着他嘴角咧开的狞笑而扭曲蠕动。他活动着粗壮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将作战服的袖子撑得紧绷绷的。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硕大的拳头上套着一对东西。那是用高强度合金打造的指虎，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鲨鱼牙齿般的尖锐凸起，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凶残的金属寒光。他随意地甩了甩手，指虎刮过旁边一根锈迹斑斑的笼柱，发出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刺耳的“滋啦”声，几点耀眼的火星迸射出来，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灼痕。

林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碰到了冰冷的闸门门槛。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如同电子合成音般的声音，通过训练场四周墙壁上镶嵌的扩音器，清晰地响彻整个空间，带着金属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