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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混着陈腐泥土的腥气，沉甸甸压在肺叶上，闷得人胸口发紧。楚昭夜半扶半抱着苏晚照，站在沼泽边缘最后一道土埂上。眼前哪是什么泥泞陷阱，分明是片凝固了时光的骸骨坟场。
风裹着尖啸刮过来，卷起骨粉，跟灰色的雪似的扑在脸上，细沙似的硌得慌。一眼望过去，满眼都是森白与焦黑。断墙像巨兽劈开的肋骨，歪歪扭扭戳向铅灰色的天，墙缝里嵌满了姿态扭曲的枯骨。低凹处的骸骨堆成小山，最高的快有三丈，折断的青铜戈矛、锈成暗红的残剑插在里头，跟野地里的荆棘似的，透着千年前那场仗的血腥气。
“咳……
咳咳……”
苏晚照攥着他前襟的手指节泛白，每咳一声，脸色就更白一分。沼泽里硬撑着吞噬瘴气疗伤的反噬还没过去，加上为了压他魔气耗的魂力，这会儿虚得像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全靠他撑着才没倒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发颤，仿佛那空气里飘着的无形哀嚎正一口口啃她的心神。
楚昭夜喉咙发紧，低低应了声。怀里的黑玉简早不是温乎，烫得跟块烙铁似的，隔着衣裳燎得皮肤发疼。打踏入这片死地起，那冷冰冰的机械音就在脑子里炸个不停，透着股快馋疯了的亢奋：
【警告！高浓度怨念聚合场！能量级：洪荒烈度！】
【检测到强空间法则残留！像古战场核心！】
【侦测到……
镇帝者本源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