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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得如同松涛:“天医星动,劫煞缠身。该来的,终究避不开。”他浑浊的目光落在李阳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阳儿,你命格特殊,注定与这方水土牵连难断。此劫,亦是你命中之缘起。”
“缘起?”李阳的声音干涩沙哑,他猛地抬头,眼底压抑了二十年的暗流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翻涌上来,“师父,当年他们把我扔下山崖时,可曾想过什么缘起?这‘缘’,是拿我亲人的血来续的吗?”
清虚子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仿佛承载了千山万水的重量:“带上为师的金针,还有观里那截‘镇煞’的雷击枣木。此去…凶险万分。记住为师的话,天医之道,活人济世,亦…可代天行罚。”
李阳最后看了一眼师父,将断裂的铜铃碎片小心地拾起,连同那封染血的信,紧紧攥在手心。转身冲出静室,身影没入道观外沉沉的夜色之中。山风呼啸,卷起他的道袍下摆,猎猎作响。
二十年前的血雨,终究,要有个了结。
山路崎岖,夜色浓稠如墨。
李阳的身影在嶙峋怪石与盘虬老树间急速穿行,快得像一道融入夜色的风。道袍的下摆被荆棘撕开几道口子,他却浑然不觉。妹妹那歪斜带血的字迹,像鬼爪一样死死攥着他的心,每一次心跳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和焦灼的火焰。
终于,翻过最后一道陡峭的山梁,熟悉又陌生的山坳轮廓在微熹的晨光中显露出来。李家村,那个他只在噩梦中重临的地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李阳狂奔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