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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心中没有半分惧意,甚至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淡漠。麦克伊上将的担忧是真诚的,是基于国家立场最合理的考量。
但对苏阳而言,毛熊的勋章也好,少将的军衔也罢,它们所代表的荣耀与权柄,确实璀璨夺目,也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可这份重量,终究无法撼动他灵魂深处那根最坚韧的锚链——他是一个夏国人。
流淌在他血脉里的,是长江黄河的奔涌,是昆仑泰岳的巍峨。这份与生俱来的烙印,远比任何异国授予的勋章和军衔更为深刻,更为不可磨灭。
毛熊的认可与信任,他珍惜,也感激,但这终究是“他乡之誉”。无论这荣誉多么耀眼,多么隐秘,在苏阳的内心深处,它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名为“归属”的薄纱。
他甚至带着点近乎冷酷的清醒想到:即便有一天,他在毛熊所做的一切,他所创造的这些足以改变世界空战格局的奇迹,被大洋彼岸的情报机构挖掘出来,传回了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又能如何呢?
在那个名为“苏阳”的纨绔子弟的档案里,这些惊世骇俗的成就,恐怕只会被当作无稽之谈,或者干脆被彻底掩埋,成为一段无人知晓、也无人会相信的“过往”。
他那个远在帝都的家族,爷爷的威严,大伯的铁血,父亲的期许,母亲的财富……他们眼中那个“被绑去留学的不肖子孙”,又怎会和眼前这架划时代的隐身战机、这枚象征毛熊最高军工荣誉的勋章、这副沉甸甸的少将肩章联系在一起?
一丝极淡的、带着点自嘲的苦笑,被他完美地隐藏在推眼镜的动作之下。他的存在,对毛熊而言,是划破黑暗的曙光;但对夏国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一段尘封的“黑历史”。
就在苏阳沉浸在这份复杂思绪中的同时,苏霍伊机场那架刚刚完成首飞、还带着引擎余温的苏-35s“超级侧卫”,其意义正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至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