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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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一个好字,换来了三年活地狱般的演出。
从那天起,林晚彻底撕掉了最后那层遮羞布。她名正言顺地搬出了我们那个曾经被她称为样板间的家——装修精美,却空荡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她的行动轨迹变得极其规律,规律得令人齿冷。
每周,她像个打卡上班的职员,雷打不动地回家两次。
一次是周末的晚上。她会带着一身陌生的、不属于我们家的香水味回来,敷衍了事地做一顿饭,或者干脆点一桌子外卖。饭桌上,她眼神飘忽,手指永远离不开手机屏幕,嘴角时不时会泄露出一丝对着屏幕那头的甜蜜笑意,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吃完饭,她会象征性地收拾一下碗筷,然后立刻钻进浴室,水声哗哗,像是在冲刷掉什么不洁的痕迹。再出来时,她必定是裹得严严实实,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匆匆说一句累了,早点睡,便一头扎进客房——那个自从岳母病重后,她就再也没让我踏入过的房间。
另一次,则是岳母病情反复,必须住院观察或者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她会提前给我打电话,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冷静:我妈那边需要人,你下午请假过去一趟,我晚点会到。
等我像个尽职的演员赶到医院,忙前忙后,忍受着护士们偶尔投来的、带着怜悯或好奇的目光时,她才会姗姗来迟。一来,就立刻切换成二十四孝好女儿模式,握着岳母的手嘘寒问暖,对我则是一副辛苦你了的客气疏离。
其余的所有时间,她都属于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人——陈默。那个贯穿了她整个青春岁月、被她奉若神明的白月光。
陈默。这个名字,在我和林晚的婚姻里,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他从未正式露面,却又无处不在。林晚的手机屏幕保护是他拍的风景照;她脱口而出的某些习惯用语,带着明显的陈默烙印;她衣柜深处,藏着几件明显是男款、却绝非我尺寸的T恤;甚至有一次,我在她常用的那款小众香水瓶底,发现了一个刻得很小的字母C。
我像个可悲的侦探,又像个自虐的傻子,在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角落里,一点点拼凑着他们生活的碎片。我知道陈默住在城西那个寸土寸金的山水居别墅区,知道他那辆招摇过市的跑车颜色,知道他喜欢哪家私房菜馆……这些碎片像玻璃碴子,日复一日地扎在我的心上,提醒着我这个丈夫名分的荒谬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