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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枯槁的手,像几根裹着薄皮的枯枝,死死攥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根本不像是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反而倒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祖母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瞳孔深处翻涌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恐惧,浓稠得几乎要滴出来。
记住了吗永远.....不要碰那块布!答应我!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旧风箱里硬挤出来的,带着浓厚的铁锈味和绝望。
记住了,我记住了。我忍着腕骨传来的疼痛,连声应和。
声音干涩,心里却漫过一丝不耐和荒谬。又是这些神神叨叨的老规矩。
人老了,是不是都会变得这样疑神疑鬼不过是一块蒙着镜子的布而已。
那点不耐,在遗嘱宣读的时候,被巨大的错愕冲的七零八落。这栋耸立在城郊,几乎被时光遗忘的旧宅------青砖爬满了墨绿的爬墙虎,雕花木窗棂积着厚厚的灰------竟然指名留给了我,这个她在外漂泊多年,甚少联系的曾孙女。
律师递过来那把沉甸甸的,带着铜绿色的钥匙。拿着那把黄铜钥匙,冰凉的触感刺得我一激灵。
远处,老宅像一头沉默的巨兽,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推开厚重的,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年木头、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甜腥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