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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城市。
白谨言拧紧小电驴的油门,湿透的蓝色制服紧贴着皮肤,冰冷黏腻。雨水顺着额发淌进眼睛,模糊了霓虹招牌上丝路缘三个俗艳的大字。塑料箱里那份油汪汪的炒面正一点点冷下去,他只想快点送完这最后一单。
催个屁!没看见下刀子吗他心里骂了一句,烦躁地抹了把脸,推开了那家名叫尘缘斋的古怪古董店门。一股陈年木头、灰尘和劣质线香混合的霉味扑面而来,几乎盖过了炒面的油腻气。
店里灯光昏黄得如同鬼火,照亮着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破烂玩意儿——缺了腿的太师椅,蒙尘的西洋座钟,还有墙上挂着几张褪色到看不清人脸的老照片。柜台后,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唐装的老头抬起头,镜片后浑浊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去,慢悠悠拨弄着算盘珠,发出噼啪的脆响,在寂静的店里格外刺耳。
您的外卖。白谨言把塑料袋搁在积着厚厚一层灰的柜台上,声音干巴巴的。他只想拿了钱走人。
老头没吭声,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在油腻的塑料袋上点了点。那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就在白谨言皱眉准备提醒他扫码付钱时,老头那只脏兮兮的手却猛地一拐,闪电般扣住了他放在柜台上的左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像一把冰冷的铁钳。
你……白谨言惊怒交加,刚要甩开。
老头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一点奇异的光,死死盯住他,干瘪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沙哑、含混、仿佛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声音:……时候到了……锁……开了……
什么玩意儿白谨言一阵恶寒,用力想抽回手。就在这一挣一拉之间,老头袖口里滑出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白谨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