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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片深色的绒布帘子,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里面的周寻似乎也僵住了,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只有陈屿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鼓噪。
哗啦！
陈屿几乎是粗暴地一把扯开了面前的绒布帘子！动作又急又猛,带起的风让帘子猎猎作响。
光线瞬间涌入狭小的更衣区。周寻猝不及防,猛地转过身来,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嘴唇紧紧抿成一条毫无生气的直线。
他手里还攥着那件刚脱下的黑色丝质衬衫,下意识地想往身前挡,动作慌乱得像受惊的小兽。他赤裸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陈屿眼前,那几道刺目的紫红色指痕,在明亮的棚灯光下,更是无所遁形,如同耻辱的烙印,狠狠灼痛了陈屿的眼睛。
谁干的
陈屿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砸在凝滞的空气里。视线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周寻背上那几道刺目的淤痕上,又猛地剜向周寻惊惶失措的脸。
周寻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像是被这三个字狠狠抽了一鞭子,他死死攥着那件黑色衬衫,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把它揉碎,他不敢看陈屿,浓密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像狂风中即将被撕裂的蝶翼,在眼下投下一片破碎的阴影。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在狭窄的更衣间里回荡。
说话！
陈屿的耐心和理智彻底被那几道印记烧成了灰烬,一步跨进更衣区,逼到周寻面前。棚灯刺眼的光线打在周寻脸上,那张平日里清冷完美的面孔此刻只剩下破碎的惨白和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距离太近,周寻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水味混杂着一点微汗的气息,变得异常清晰,却只让陈屿心头的邪火烧得更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