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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屿镇的黎明总带海雾的潮。林悦数到第七只海鸥过屋顶,木门铜铃响了。她从满天星丛抬头,陈宇站在雾里,工装裤卷到膝盖,创可贴还在滴水。
刚收网的梭子蟹。
他把竹篓放柜台,金属扣响惊飞窗台麻雀,张婶说母的带黄,给你留了半篓。
青灰色甲壳在晨光里泛珍珠母的虹。
林悦踮脚够竹篮,围裙带从肩头滑下。接住蹦出的小螃蟹,指尖被钳轻夹,痒得缩手。陈宇伸手帮忙,掌心温度透过蟹壳传过来,像春日晒暖的鹅卵石。
这样的清晨成了常景。他的船总在潮满时靠岸,提最新鲜的渔获绕到花店,有时是银带鱼,有时是圆肚海蛎子。她则在他出海前,往帆布包塞棉纸包的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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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安神,薄荷醒脑,金盏花治海上湿气。
三月某夜,林悦被骤雨惊醒。披衣跑到花田,新栽的虞美人被吹得东倒西歪。蹲泥里扶苗时,手电筒光柱扫过来,陈宇的声在雨幕里颤:就知你在这儿。
他脱雨衣裹住她,橡胶布上的海水顺发梢滴进她衣领。两人合力把塑料布盖在花田,手指在绳结处反复缠,像编某种秘密契约。明天有雾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