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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抚上了陆沉舟同样沾满泪水的脸颊。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心碎的温柔,替他擦去那些冰冷的湿痕。
陆沉舟的身体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屏住呼吸,绝望又充满希冀地看着她,不敢眨眼。
沈清欢的指尖在他脸上停留着,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和那无法作假的痛苦。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
陆沉舟…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那一脚…踹开的…不只是门…
她停顿了一下,泪水再次涌上,也差点…踹碎了我们七年…所有的…信任和…爱…
每一个字,都让陆沉舟的心紧缩一下,痛得无法呼吸。他用力点头,泪水再次奔涌：我知道…我知道…清欢…我…
但是…沈清欢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忏悔,她的目光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探寻,仿佛要看进他灵魂的最深处,确认那份悔恨是否足够真实。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但是…你刚才…跪下的样子…你看到墨渍时…瞬间明白的眼神…还有…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句‘想给我惊喜’…我都听到了…
她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睁开时,眼底的冰冷和绝望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却带着一丝微弱亮光的疲惫。
信任…碎了,很难补…她重复着李志勇的话,指尖轻轻拂过陆沉舟紧锁的眉头,仿佛想抚平那里的痛苦,但…如果…你真的…像你跪在这里说的那样…愿意用一辈子去补…愿意重新学着…信任我…信任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