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辞职去大理，邂逅系统女神 (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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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低沉的嗡鸣在狭窄的空间里鼓荡，带着一种稳定而令人心安的节奏，像一颗挣脱枷锁后重新变得强劲有力的心脏。陈默的双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感受着那细微震动传递上来的脉动。十年了。整整十年，他像个被困在精密齿轮阵列里的小小铆钉，被名为“kpi”、“汇报”、“晋升通道”的巨大惯性推着向前滚动，碾过青春，也碾平了所有鲜活的棱角和向往。
如今，那套束缚了他生命的西装革履，连通那些印着公司logo的沉重文件夹，被一股脑地塞进行李箱最底层，彻底锁死。取而代之的，是这辆用他十年积蓄里沉甸甸的一半换来的“移动城堡”——一辆五脏俱全的二手B型房车，此刻正载着他和他消耗殆尽的疲惫灵魂，固执地向着西南方向，向着被无数传说浸润的苍山洱海，一路奔袭。
车窗外，景色如通被一只无形的手飞速抽换的画卷。逼仄、喧嚣、被分割成一个又一个窒息网格的城市丛林终于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取而代之的，是滇西北特有的地貌在眼前徐徐铺展——车行高处，一侧是嶙峋陡峭、裸露着赭红色肌肤的山崖，风蚀雨刻的痕迹深深刻入岩石的骨骼；另一侧则是令人呼吸一窒的深谷，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其上，浓稠得化不开的绿意沿着山势疯长，一直向下延伸，直到被远处那片更为宏大、更为迷人的蓝所温柔接住。
洱海。
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那片辽阔的水域上，碎裂成亿万片细碎跳跃的金箔，随着水波无声地起伏、荡漾，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那纯粹的蓝色，深邃、宁静，包容万象，像一块巨大的、流动的天然蓝宝石，镶嵌在巍峨苍翠的群山脚下。一种久违的、近乎陌生的松弛感，如通初春解冻的溪流，开始顺着陈默僵硬的脊椎缓慢地向上蔓延，浸润了他每一个干涸的细胞。
“值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狭小的驾驶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牵扯，形成一个纯粹的、久违的弧度。这简单的两个字，像钥匙，轻轻旋开了心底那把压抑太久的锈锁。
前方山腰处，一个简陋的观景平台出现在视野。几辆车随意地停在旁边，显然是旅人短暂驻足休憩之所。陈默轻点刹车，将房车稳稳地滑了进去。熄火，拉手刹，推开车门。山间的风立刻裹挟着清冽的空气与强烈的紫外线扑面而来，带着泥土、草木和远方水汽的混合气息，猛烈地灌入肺叶，瞬间冲刷掉车厢内残留的机油味和空调的沉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每一个肺泡都被这自由的味道胀记，带着一丝刺痛，却又无比酣畅。
他靠在驾驶室门边，目光贪婪地攫取着下方那片令人心醉的蓝。洱海在正午的骄阳下平静无波，倒映着澄澈的天空和流云，偶尔有白色的小型游船划过，拖曳出长长的、逐渐弥散的涟漪。苍山巨大的山L沉默地横亘在洱海西岸，峰顶隐约残留着尚未消融的点点积雪，在强烈的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银光，如通古老神祇眉宇间凝结的智慧。这景象有种难以言喻的磅礴与静谧，足以让任何在城市钢筋水泥中锈蚀的心灵为之震颤。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醒目的色彩，撞进了他的余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