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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端到面前时，林颦闻到了第三重气味。
第一层是冰糖的甜，第二层是燕窝的腥，第三层……藏在最底下，像暴雨过后坟头散发出的腐味，淡得几乎不存在，却被她刚激活的“诡眼”捕捉得一清二楚。
【物品分析：“剧情修正燕窝”。成分：血燕（实为幻境中“枉死女子”的发丝凝结）、冰糖（含微量“共情素”，可强化宿主对原主情绪的代入）、特殊添加剂（系统能量结晶，长期摄入会导致宿主灵魂与“林黛玉”人设产生不可逆融合）。危险等级：中。】
林颦的指尖搭在白瓷碗沿，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她抬眼，正对上王夫人的目光——那位太太脸上堆着和善，眼角的细纹里却藏着一丝催促，像在看一只迟迟不肯吞下诱饵的鸟。
“颦丫头，快趁热喝吧，这是你薛姨妈特意让人从南边带来的血燕，补得很。”王夫人的声音柔得像棉花，却让人想起刚才桌布上那朵像血的茶渍。
林颦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没有立刻端碗，反而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气若游丝：“劳舅母费心……只是我这身子，怕是消受不起这么金贵的东西。”
她的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碗里的燕窝——那些丝丝缕缕的“燕丝”，在水中轻轻晃动，仔细看，竟像是极细的头发，末端还带着发黑的毛囊。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这话。”贾母在一旁接口，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木珠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母亲去得早，老祖宗和你舅母们，不疼你疼谁？”
她说话时，林颦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手腕——皮肤松弛，却有一圈极深的勒痕，颜色青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捆过很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少年人的笑闹：“老太太！我听说林妹妹来了，特来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