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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步淮望着赤玥辞雀跃的眉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喉间泛起微涩。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句漫不经心的话,会被她郑重地揣进岁月里,焐成如今烫人的牵挂。可眼下,即将奔赴天临要塞的军令如利刃悬颈,叫他如何忍心打破这份纯粹的欢喜?
刚攒足勇气想坦白,赤玥辞却像只灵动的雀儿,脆生生丢下句“我还有种口味,你等等”,便风一般掠出门去。
不多时,熟悉的脚步声轻叩耳际。赤步淮抬眼,就见赤玥辞端着木盘,俏生生立在门前,如墨的发丝垂落肩头,将她衬得愈发娇柔。可她的影子在门槛处晃了又晃,始终没再往前。到底是上过战场、在生死间滚打过的人,赤步淮瞬间捕捉到这丝异样,温声道:“怎么不进来?是不想给我吃?”
这话像枚小针,轻轻刺破少女的羞怯。赤玥辞耳尖腾地漫上薄红,跺了跺脚,抱着盘子撞进屋里:“才、才不是!”
她将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往赤步淮面前一推,瓷白的盘沿磕在案几上,发出细碎的响。“不给你吃,难道喂老鼠呀?”
尾音还带着娇嗔的上扬,可当触及赤步淮眼底那抹沉郁,笑意猛地僵住。
“你…要说什么?”
赤玥辞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像预感到什么,又拼命想躲开。
赤步淮喉结滚动,刚吐出“明日…”
两字,赤玥辞便慌不择路地把面包往他嘴里塞。松软的面包堵住唇齿,赤步淮闷声咳嗽,眼角都绷出细痕。她慌得要逃,转身的瞬间,赤步淮扣住她手腕:“玥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