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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相府大门被一掌震碎的惊天巨响,早已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在这寂静的雪夜里炸开了锅!无数被惊动的街坊邻居、巡夜兵丁、甚至是被惊起的更夫,都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朝着金鳞巷涌来!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迅速汇聚在巷口,朝着相府大门的方向探头探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压抑的嗡嗡声!无数道或惊骇、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相府门前这诡异而震撼的一幕——破碎的大门、煞气冲天的将军、瘫软在地的管家、月台上状若疯妇的丞相夫人、以及石阶下那个裹着将军貂裘、泪流满面、摇摇欲坠的苍白女子!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只剩下人群压抑的呼吸声和风雪掠过屋檐的呜咽!
杨枫站在石阶的最高处,背对着洞开破碎的相府大门,面对着巷口黑压压的、越聚越多的人群。高大的身影在檐下摇曳的残破灯光和漫天风雪中,如同孤峰矗立,顶天立地!玄甲上沾染的暗红血迹和冰雪,在光影下泛着森冷的寒芒。他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曾震碎千斤门闩、也曾被滚烫泪水浸润的手,五指缓缓张开,掌心向上,迎向漫天风雪和无数道目光!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蕴藏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金铁,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与决绝,清晰地、沉稳地、一字一顿地,炸响在风雪帝京的夜空之下!炸响在每一个屏息凝神、竖耳倾听的围观者耳中!炸响在秦晗玉那被绝望和屈辱冰封的心湖之上!
“都——听——着——!”
三字起首,如同惊雷裂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黑压压的人群瞬间死寂!连风雪都仿佛为之一滞!
杨枫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寒电,缓缓扫过巷口一张张惊愕、好奇、难以置信的脸庞,最后,落回了身侧石阶下、那个泪流满面、如同风中残烛般颤抖的苍白身影上。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冰冷,有决绝,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而决绝的声音,再次如同宣告般响起,字字千钧,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