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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晗玉裹着一件半旧的、洗得发白的素色棉斗篷,蜷缩在窗边一张铺着薄薄棉垫的旧藤椅上。斗篷的毛领有些秃了,无法完全护住她纤细的脖颈,寒气顺着缝隙钻入,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腹部的伤口被厚厚的棉布层层包裹着,敷着孙济世留下的药膏,依旧传来阵阵闷钝的隐痛,如同有冰冷的针在里面缓慢地搅动,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脆弱的神经。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同新雪,失去了所有血色。眼睑下是两抹挥之不去的、浓重的青影,昭示着身体的重创和精神的极度疲惫。那双曾经如同寒星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目光失神地落在桌上一只小小的、半旧的樟木箱子上。箱子没有上锁,盖子虚掩着。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寒风掠过枯枝的呜咽,如同鬼哭,更衬得这方寸之地的冷清与孤绝。白日里王氏派来的婆子那刻薄的嘴脸和指桑骂槐的羞辱,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这栖梧院,与其说是她的居所,不如说是一座华丽的冰窖,一座用冷漠和恶意砌成的囚笼。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心口处却仿佛被更大的、无形的冰块冻结着,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疲惫。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吞噬一切时——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脆响,如同冰珠坠玉盘,骤然打破了凝滞的寂静!
声音源自窗外!是枯败的梅枝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枝头的残雪簌簌落下几点,砸在下方冻结的雪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