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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窑的青烟在部落上空袅袅升起,带着泥土与火焰交融的独特气息。王铁柱看着老石头枯瘦却异常灵巧的双手,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刚刚阴干、等待入窑的新泥坯。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专注光芒,指腹轻柔地摩挲着泥坯表面,寻找着任何细微的裂纹或不均匀之处。几天的言传身教,加上老石头本身对材料天然的敏感和长久积累的生存智慧,让他迅速领悟了制陶的关键——耐心、细心和敬畏火的力量。
“老石头,”王铁柱走上前,将一块特意挑选、质地更细腻的黏土递给他,“以后做‘亮罐’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是部落里手最稳、心最静的人。记住步骤:泥要揉透,盘筑要慢,阴干要匀,烧火要稳。不懂就问。”
他拍了拍老人佝偻却坚实的肩膀,“这是哈图卡莫最重要的智慧之一,部落的未来,有一部分就藏在这些泥巴里。”
老石头身体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王铁柱,那双看尽沧桑的眼睛里瞬间涌起巨大的震惊、无上的荣耀和沉甸甸的责任感。他捧着新泥坯和那块贵重的细泥,如同捧着整个部落的命脉,嘴唇哆嗦着,最终只重重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沙哑却无比坚定的:“哈图卡莫!老石头…做!做最好!”
安排妥当制陶大业,王铁柱的目光转向了另一项亟待解决的生存短板——狩猎。哈图卡莫部落靠着稳定的鱼获暂时摆脱了饥饿的阴影,但单一的蛋白质来源和即将到来的季节变化(他观察到一些树叶边缘开始微微泛黄),让他深知必须拓展食物渠道。尤其是脂肪和大型动物的获取,对增强体质、储存能量应对寒冬至关重要。
他加入了由黑骨带领的狩猎队。清晨的森林幽暗潮湿,露水打湿了简陋的草鞋。狩猎队一行十余人,包括最强壮的战士长腿、扁头等人,每个人都只带着最原始的装备:磨尖的木矛、沉重的石斧或边缘参差的石锤,以及……无穷的体力。
狩猎过程在王铁柱眼中,堪称一场效率低到令人发指的马拉松式追逐。
他们发现了一群在林间空地上悠闲啃食嫩叶的鹿。黑骨低吼一声,狩猎队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猎豹般,爆发出震天的咆哮,毫无遮掩地猛冲过去!受惊的鹿群如同炸开的烟花,瞬间四散奔逃,速度快得惊人!
“追!”黑骨怒吼,一马当先,粗壮的双腿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每一步都重重踏在松软的腐殖层上,溅起泥点。长腿、扁头等人紧随其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呼喝,拼命迈开步子追赶。
王铁柱使出吃奶的力气跟在后面,肺叶如同破风箱般剧烈喘息,喉咙泛起血腥味。他看着前方那些原始人奔跑时虬结的肌肉、贲张的血管和在林间跳跃穿梭的惊人敏捷,心中只有震撼和无奈。他们简直是人形越野车!但这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