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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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雅婷坐在陈主任对面，穿着合身的孕妇装，腹部已经明显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她双手紧张地交叠放在膝盖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紧紧追随着陈主任翻动报告的手指，那里面藏着让她日夜难安的巨大忧惧。海明轩则安静地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姿态放松，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仿佛被检查的人不是他。
陈志明终于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尤其在邓雅婷紧张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看向海明轩，语气平稳专业：“海先生，邓护士长，所有的检查结果我都仔细看过了。”
邓雅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抓住了海明轩的手。
“从影像学上看，”陈主任指着ri片子，“脑实质结构清晰，没有任何占位性病变，也没有血管畸形或者明确出血、梗塞的迹象。”他翻到脑电图报告，“脑电波活动正常，没有发现异常放电，可以排除癫痫发作的可能。”他又拿起血液报告，“生化指标也都正常，没有感染、中毒或者严重代谢紊乱的迹象。”
邓雅婷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紧抓着海明轩的手稍微松了些力气，但眼底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没有器质性病变，这是最好的消息，但……那剧烈的头痛和那些可怕的症状又是怎么回事？
海明轩感受到妻子的放松，转过头，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似乎在说“看，我说了没事吧”。他的笑容温和依旧，带着对妻子过度紧张的无奈纵容。
“但是，”陈主任话锋一转，推了推眼镜，目光变得严肃而探究，“结合邓护士长描述的病史——发作性剧烈头痛、伴随逼真的视听幻觉、甚至还有短暂的触觉异常体验……频率在增加，诱因似乎与高强度脑力活动或特定情境刺激有关……”他顿了顿，看着海明轩，语气加重，“海先生，你自己感觉呢？除了头痛，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体验？比如对某些场景、声音或者符号，有非常强烈的、不合常理的熟悉感？或者类似‘似曾相识’（déjà
vu），但程度远超普通的那种感觉？”
诊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海明轩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悸。陈主任精准的描述，像一把钥匙，几乎就要捅开他心底那个被死死封存的潘多拉魔盒！那些梦境里燃烧的巨龙、贯穿胸口的冰冷骨戟、素描本上那些扭曲的图腾……强烈的熟悉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他放在腿上的手，指节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