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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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麻木地将一份蛋白饼切割成同样大小的格子。顾时深坐在桌子尽头,视线专注停留在摊开的平板电脑上,财经新闻的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面画出一道明亮刺眼的分界线,像一滩无法跨越的熔金,彻底将我俩割裂开来。
三年。一千多个这样的晨昏。这座镶金嵌玉的昂贵囚笼,每一寸光洁的表面都在无声诉说着我荒谬的失败——作为顾太太,我无法孕育顾家的继承人。
我放下刀叉,陶瓷轻叩的声音在寂静中放得很大。顾时深头也没抬。
深吸一口气,我从手边的亚麻布手袋里,抽出一份对折得整整齐齐的文件。纸张边角被反复摩挲得有些起毛。我起身,高跟鞋敲击着冰冷的地砖,穿过那道刺目的阳光分界线,走向他。
顾时深的动作终于顿住了。他抬起头,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类似困惑的波动,随即被冰封的漠然覆盖。那目光像X光片一样扫过我手上的纸,又定回我的脸。
这什么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硬度。
你看。我把那份文件放在他昂贵的平板旁边,正好压住屏幕上一条滚动的股价红绿线。白纸黑字,最上方加粗的三个字像冰冷的刺——离婚协议书。
顾时深的眼神在那三个字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极其缓慢地,移回我脸上。唇角向上扯了一下,不是什么笑意,而是一种刻薄的、洞悉一切的嘲讽弧度终于攀爬上来。
呵,短促的气音从他鼻腔里溢出,像开香槟前那一声闷响,终于醒了认清你占着金窝不下蛋的事实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凿在我早已麻木的心口。那种钝痛早已不新鲜,却依旧在每个瞬间提醒我存在的讽刺。